兰德公司提出混合威慑战略以应对太空攻击

在过去二十年中，潜在对手开发了一系列手段来破坏或阻止美国及其盟国获取对其安全和军事行动至关重要的太空能力。这种情况和日益加深的大国紧张关系，使了解潜在对手的反太空战略以及如何阻止他们攻击美国和盟国的太空资产，或劝阻他们甚至不发展某些反太空能力变得更加紧迫。关于太空行动中威慑的性质和要求，目前尚无广泛认同的框架。

2023年8月31日，兰德公司发布《太空作战威慑框架》研究报告。报告称，不可能完全阻止对手国家攻击美国航天系统，但采取战略外交与进攻性太空对抗相结合的“混合威慑”战略将最有可能取得成效。

本报告提出了这样一个框架。

作者首先确定了威慑的几项基本原则，然后考虑了在其他领域--核领域和网络领域--进行威慑对太空威慑有哪些借鉴意义。

他们研究了太空威慑的性质和要求、太空威慑的成功要素、可能导致威慑失败的临界点，以及俄罗斯、法国、日本和印度等在太空威慑方面的一些国家实践。综合所有这些内容，作者提出了太空威慑的三种原型，并对其应用问题进行了思考。他们的结论是，全面的太空威慑方法可能最为成功，应针对不同对手在冲突各阶段的不同风险计算和信息需求进行调整。战略信息传递、有选择地披露太空能力以及制定负责任的太空行为规范也有助于遏制对太空系统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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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共4个章节

第一章 威慑的基本原则

第二章 来自其他领域的教训：核能和网络

第三章 定义太空威慑的成功

第四章 太空威慑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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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拒止威慑、混合威慑和主动进攻”3种太空威慑方式，以及6条建议：

①采取太空威慑时应考虑到不同冲突阶段对太空的不同需求，以及其他作战域的发展程度。

②通过威慑很难完全避免可逆的、非破坏性攻击。

③传递战略信息、有意公开特定太空能力以及制定负责任的国际太空行为规范，可增强太空领域的稳定性和威慑力。

④网络和太空攻击主要对基础设施和经济产生影响，而非造成人员伤亡，但由此导致的报复性威胁可能会具有灾难性。应对此类事件需调整报复行动，且不一定采用同样的方式予以还击。

⑤有效的太空威慑战略应针对不同冲突阶段(和平、竞争、危机和冲突)、不同对手进行调整。

⑥提出一种可能最为有效的太空威慑方法，即“混合威慑”方法，限制在太空使用武器，排斥违反约定规范的国家以实现太空稳定性，同时各国可在多个领域惩罚太空侵略者，并采取措施加强太空系统的防御能力、弹性和冗余度。

太空作战中有几个关键的威慑要素：

·通过否认威慑、通过惩罚威慑以及两者的某些混合的典型策略与太空威慑有关。

·保证、声明性政策、劝阻和降级在威慑或终止反太空行动方面也有用处。

·核威慑提供了与太空威慑相关的五个核心概念：可信度、威慑稳定性、进攻和防御的反转、危机稳定和升级。

·与威慑网络攻击相关的挑战通常与威慑太空资产攻击的挑战相似：归因、可信度、响应的相称性以及控制升级的能力。

·各国对太空威慑的概念大不相同，包括强调防御措施；依赖先发制人的进攻性攻击；以及两者的混合。

太空威慑有三个原型：

·否认主导：这种类型的威慑主要依靠复原力、隐身能力、防御措施和冗余，以说服对手，它无法通过攻击目标国家的太空系统来实现决定性优势。

·混合威慑：这种类型的威慑是通过复原力和防御措施的组合，结合对太空资产的强大主动防御和更实质性的能力来降低其他国家的太空系统。

·进攻优势：这种类型的威慑包括否认和韧性的因素，但更依赖于惩罚。它强调各种能够严重降低其他国家太空系统的反太空武器，并可能与其他领域削弱反应的威胁相结合。

为此，兰德智库提出了提升美国太空部队的建议，具体如下：

·太空威慑的成功应该沿着一个频谱来衡量，该频谱应考虑到冲突各个阶段对太空服务的不同要求，并考虑到冲突在其他领域的展开情况。

·在威慑对太空资产的敌对攻击，特别是可逆的、非破坏性攻击方面，完全成功的前景有限。

·战略信息传递、故意揭示选定的太空能力以及制定负责任的太空行为国际规范可以增强太空领域的稳定性和威慑力。

·由于网络和太空攻击可能会主要产生物质和经济影响，而不是人员伤亡，因此报复威胁可能被视为不成比例、升级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威胁。应对此类攻击需要精心调整的报复行动，尽管不一定是实物。

·应量身定制有效的太空威慑战略，以解决冲突阶段（和平时期、竞争、危机和冲突）各种对手的独特风险演算。

·一种全面的太空威慑方法——为了稳定而寻求规范在太空中使用武力的方法；排斥违反商定规范的国家；并允许国家保留一些能力来惩罚多个领域的太空侵略者，并制定措施来加强太空系统的防御、复原力和冗余——可能具有最大的成功机会。

研究问题

• 在核领域和网络领域追求威慑对太空行动中的威慑有何借鉴意义？
• 太空威慑的性质和要求是什么？太空威慑的成功要素是什么？
• 某些国家的太空威慑概念有哪些主要特点？
• 太空威慑有哪些主要类型，哪种类型可能最成功，信息传递、有选择地披露太空能力以及制定负责任的太空行为规范如何有助于威慑对太空系统的攻击？

主要结论

• 太空行动中的威慑有几个关键要素
• 典型的威慑战略有拒绝威慑、惩罚威慑以及两者的混合威慑，这些都与太空威慑有关。
• 保证、宣示政策、劝阻和降级也可用于威慑或终止反太空行动。
• 核威慑提出了与太空威慑相关的五个核心概念：可信度、威慑稳定性、攻防反转、危机稳定性和升级。
• 与威慑网络攻击相关的挑战往往与威慑太空资产攻击的挑战相似：归属、可信度、反应的相称性以及控制升级的能力。
• 各国对太空威慑的概念迥异，包括强调防御措施；依赖先发制人的进攻性攻击；以及两者的某种混合。
• 太空威慑有三种类型
• 拒绝主导型：这种威慑主要依靠恢复能力、隐身能力、防御措施和冗余，使对手相信，攻击目标国的太空系统将无法取得决定性优势。
• 混合威慑：这种类型的威慑是通过复原力和防御措施的混合，结合太空资产的强大主动防御和削弱其他国家太空系统的更强大能力来实现的。
• 进攻主导型：这种威慑包含拒绝和恢复能力的要素，但更依赖于惩罚。它强调的是能够严重削弱其他国家太空系统的各种反太空武器，并可能结合在其他领域作出削弱性反应的威胁。

报告建议

• 衡量太空威慑成功与否，应考虑到冲突不同阶段对太空服务的不同要求，以及冲突在其他领域的发展情况。
• 要完全成功地威慑对太空资产的敌对攻击，特别是可逆的、非破坏性的攻击，前景是有限的。
• 战略信息传递、故意披露选定的太空能力，以及制定负责任的太空行为国际准则，可以增强太空领域的稳定性和威慑力。
• 由于网络和太空攻击可能造成的主要是物质和经济影响，而不是人员伤亡，因此报复威胁可能被视为过度、升级和不可思议。要应对这种攻击，就必须采取经过仔细调整的报复行动，尽管不一定是以牙还牙。
• 有效的太空威慑战略应针对不同对手在冲突各阶段（和平时期、竞争、危机和冲突）的不同风险计算。
• 一种全面的太空威慑方法--寻求为了稳定而规范太空兵力的使用；排斥违反商定准则的国家；允许国家保留一定的能力，在多个领域惩罚太空侵略者，并制定措施加强太空系统的防御、复原力和冗余--可能最有可能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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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研究称，“太空威慑的综合方法——旨在为了稳定而规范太空武力的使用；排斥违反商定规范的国家；并允许各国保留一定的能力来惩罚多个领域的太空侵略者，并制定措施来增强太空系统的防御、弹性和冗余——这可能是成功的最大可能性。”

该研究的主要作者斯蒂芬·弗拉纳根（Stephen Flanagan）解释说，这一概念是“混合威慑”之一，通过“弹性和防御措施的结合，结合对太空资产的强大主动防御等”来发挥作用。

这种方法包括美国太空司令部和太空部队，不仅强调对太空任务保证和复原力的持续投资，而且还强调与盟友和伙伴的合作。

该研究指出，“美国或盟国政府或更广泛的分析界对于太空作战威慑的性质和要求没有达成广泛一致的框架”。该研究的目标是向政策制定者提供建议的指导方针了解其他国家如何看待太空威慑并做出决策。

该研究进一步指出，国际上对于太空威慑的定义以及如何在和平时期或危机期间实现潜在对手之间的国际稳定尚未达成一致。

报告强调，万无一失的太空威慑战略几乎肯定是遥不可及的。

“在威慑对太空资产的敌对攻击，特别是可逆的非破坏性攻击方面取得完全成功的前景是有限的。可逆攻击是最难阻止的，因为对手评估他们做出强有力反应或升级的风险较低，”该研究解释道。

因此，工作将更好地集中在“通过防御性和进攻性的反太空行动、弹性措施和重建相结合来减轻损害和保留基本能力”，它补充道。

尽管如此，兰德建议决策者也应该避免走得太远，采取“进攻主导”的做法，这种做法侧重于对对手的“惩罚”，并强调反太空武器，以避免削弱太空“稳定”。事实上，研究发现，由于太空环境的性质，即使是一些旨在捍卫国家能力的行动也很容易被视为对手的“攻击计划”。

“例如，如果各国部署大量反卫星系统，太空威慑可能会相对更加不稳定；此类系统可能会使太空战争显得不可避免。如果这些导弹的部署方式使其容易受到先发制人的攻击，那么这种情况可能会更加不稳定。轨道反卫星武器的部署还可能在危机中产生“使用或失去”的动机，以防止对手发动首先摧毁或瘫痪关键卫星系统的打击，”该研究称。

相反，兰德发现，通过在任何战略努力中加入向潜在对手提供“保证”，即限制侵略和/或威胁行为将得到实物奖励，可能会取得更好的结果。此外，报告指出，此类措施还有助于识别危机中的“出口”，避免升级为战争。

此外，该研究称，外交措施，包括限制某些军事太空活动的规范，也有助于加强太空威慑。（这种规范的一个例子是拜登政府推动自愿获得全球承诺，放弃测试破坏性的直接上升反卫星导弹。）

该研究称：“虽然不完善且不可强制执行，但不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太空行为规范可以帮助航天国家建立信心，并通过制定明确警告敌对意图的道路规则和门槛来增强稳定性和威慑力。” 。

该研究断言：“战略信息传递、有意披露选定的太空能力以及制定负责任的太空行为国际规范可以增强太空领域的稳定性和威慑力。”

弗拉纳根解释说：“有效的威慑确实需要敌对势力了解美国反太空能力的总体范围。” 

他补充说，美国官员应该牢记泰迪·罗斯福的名言：“轻声细语，大棒挥动。”

最后，兰德建议任何太空威慑战略都认识到，不同的对手在不同的时间需要采取不同的措施。

该研究得出结论：“有效的太空威慑战略应针对不同对手在冲突阶段（和平时期、竞争、危机和冲突）的不同风险计算进行量身定制。”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太空安全）：兰德公司提出“混合威慑”战略以应对太空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