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防卫白皮书》提出构建美日一体联合全域作战新体制！太空、网络、电磁三大新兴作战领域发展对策

2022年7月8日，日本国会通过了令和4年《防卫白皮书》（以下简称“白皮书”），其中表达了日本对地区局势的看法以及对国防开支增加的要求，这意味着日本已经在有条不紊地发展自身力量，从自身安全角度逐渐扩展到关注地区事务，并渴望主打“美日同盟”牌扩大自身影响。

本文主要介绍了白皮书中日本在新兴作战领域的发展和对策，并对其技术实施政策和发展趋势进行梳理与探讨。

1.背景

民用领域技术的快速发展受到了日本安全保障部门的高度关注。如在作战过程中使用人工智能（AI）技术，不仅可进一步推动无人化和少人化的技术趋势，还可使作战决策的精度和速度发生质的改变。此外，通过网络攻击等非传统军事手段袭扰他国等手段的频率和效果也在不断增加。

基于上述背景，日本不断加大研发投资，大力研发和应用可以改变游戏规则的技术，以确保自身技术优势，同时还致力于研发生产的独立性，以保障产业链的安全可靠，并计划从经济和安全两方面同时采取措施。

具体来说，日本将在太空作战、网络战和电磁作战等新兴作战领域进行相关布局。

太空领域相关系统和信息通信网络，已成为人们日常生活和军队的主要基础设施。《白皮书》认为，日本不仅面临着太空能力应用受阻，且自身基础设施还受到他国的网络攻击，因此需要把太空和网络空间的能力与电磁领域的能力结合并合理使用，以有效拒止可能遭遇的攻击。为此，日本防卫省自卫队（以下简称“防卫省”）基于内阁设定的国家安全保障会议确定的基本方针，将实行陆、海、空自卫队协同作战，并囊括太空、网络和电磁等新兴领域，构建联合全域作战的体制。

2.太空作战领域

日本在太空作战领域的政策与措施

2.1 日本政府保障太空作战能力的主要措施

2016年4月，在内阁下设置“太空发展战略推进事务局”，进行全局性的太空战略规划、计划以及相关事务的调整等。

2020年6月，通过了新的《太空基本计划》，以建设成为独立太空大国为总目标，具体目标包括：获取多种形式的国家利益；以产业和科技为基础支撑和强化其太空活动；获取新的太空认知；推进太空经济的增长和发展。

图2 日本太空领域卫星运用情况

2.2 日本防卫省发展太空作战能力的主要措施

2.2.1 利用空间态势感知体制构建维护自身太空活动的稳定

构建美日一体的空间态势感知（SSA）检测体制机制。《白皮书》认为，日本目前在太空领域受到了相关国家卫星破坏试验和卫星杀手干扰、攻击和捕获的威胁，为此其将通过日本宇宙航空研究开发机构（JAXA）和美国等国共同加强空间态势感知监测，实现政府和防卫省一体、以及日美一体的机制。

日本防务省计划从2023年开始，启用独立的空间态势感知系统，该系统将集成航空自卫队和JAXA的雷达、光学设备等传感器，可与美军相关系统直接交互信息，并对日本构成威胁的卫星碎片进行持续监测，同时将无偿开放民用卫星运营商部分的太空服务。下图展示了空间态势感知的运用流程。

图3 日本空间态势感知运用情况

日本自卫队新设太空（含空间感知）领域专业部队。

• 2020年5月设立了首个太空作战中队与太空作战指挥所；

• 2021年设立了太空作战群；

• 2022年将第一太空作战中队、第二太空作战中队和太空系统管理中队划归太空作战群管理。其中，驻扎于府中基地的第一太空作战中队负责空间态势感知系统，兼顾现属航空自卫队的防府北基地的空间态势感知雷达的运行；驻扎与防府北基地的第二太空作战中队负责电磁干扰设备态势的运用，并对空间态势感知系统提供相关支持。

日本自卫队积极参与美国、法国和澳大利亚的合作。除了具体化的信息共享事项外，日本还参与美军主办的空间态势感知多边桌面演习，同时通过向美国派遣专业人员进行交流，提升了其空间态势感知领域的核心人才能力。

2.2.2 通过对太空情报的收集，促进自身通信和导航定位能力提升

防卫省目前通过卫星进行太空情报收集，并强化了通信、导航定位以及C4ISR能力。

情报收集方面具体措施：一是通过10颗卫星进行警戒监视任务，可获得多层次多频段的卫星图像；二是集成JAXA卫星ALOS-2图像信息和船舶自动识别装置（AIS）信息；三是通过在先进的光学卫星ALOS-3搭载传感器，进行双波段红外传感器研究

通信方面具体措施：通过目前3颗“闪烁”系列X波段防卫通信卫星进一步扩大通信和指挥控制能力

导航定位方面具体措施：一是在多数装备上搭载GPS接收终端，实现高精度量测和导弹制导能力，以支持部队高效作战；二是使用准天顶卫星系统提供的高精度定位服务，确保军民定位信息的准确性以及PNT体系的弹性

2.2.3 协同电磁领域，加强卫星的拒止能力

总体推进措施包括：一是引进先进的卫星电磁干扰态势分析设备；二是与电磁领域进行合作，构建干扰对手指挥控制和信息通信的能力；三是关注小型卫星的技术动向，并将其纳入早期预警探测的体系；四是通过通信和导航定位卫星提供相关支持。

成立特别工作组。2021年9月，日本成立了以防卫省副防卫相为主席的“卫星星座特别工作组”以进行日美合作以及部署自身系统的协同应用。

新技术研发与应用。日本致力于对双波段红外传感器进行研究和积累，并推进基于高灵敏度宽带的红外检测元件的应用。

2.2.4 加强与有关机构、有关国家的合作

《白皮书》认为日本目前应与美国在太空领域继续加深合作，尤其是空间碎片应对与太空规则制定方面。此前，日美双方已于2015年4月设立“日美太空合作工作组”（SCWG），至今已举行了7次会议，主要促进了太空事务、密切的信息共享机制、合作培养专家、实施桌面演习等方面合作。后续双方明确将推动更为广泛的合作。

2.3 日本在太空作战领域的国际合作

日本防卫省参与了自2019年以来美军主办的“太空部长会议”和太空基金会主办的“太空研讨会”，发表了日本关于太空政策的意见，还参与了“全球感知”空间态势感知多边桌面演习以及“施里弗”多国空间态势感知桌面演习。另外，日本与澳大利亚、法国、德国、加拿大、印度等国以及欧盟也在不同场合进行了相关政策交互和领域合作。

3.网络战领域

日本在网络战领域的政策与措施

3.1 日本政府保障网络战能力与网络安全的主要措施

《白皮书》认为日本政府多年来遭受各种可疑通信和恶意软件干扰，仅在2020年就有245起，还有15起手段高超的针对具体目标的网络攻击，其面临的网络安全形势非常严峻。

为此，日本政府于2014年11月通过了《网络安全基本法》，并于2015年1月在内阁设立了网络安全战略总部，在内阁官房设立了内阁网络安全中心（NISC），负责规划、拟定、推进与网络安全相关的政策。

2015年9月，日本基于全面有效推进网络安全措施，制定了《服务安全战略》，并于2018年7月和2021年9月两次修订。在新修订版本中，为了确保“自由、公正和安全的网络空间”，日本将重点关注以下三个方向：一是在数字化改革的同时推进网络安全；二是将公共空间和其相关的网络空间安全视为整体；三是推进安全保障措施。

3.2 日本防卫省发展网络战能力的主要措施

3.2.1 全域作战的基本保障措施

《白皮书》认为自身信息通信网络安全是自卫队全作战域活动的基础。具体措施包括：一是保障基于网络攻击的信息系统安全；二是成立专业部队进行保障和维护；三是采取网络攻击进行反制；四是研究新兴技术；五是进行人力资源开发；六是与其他机构的合作。

图4 防卫省网络战领域应对的六个措施

3.2.2 应对网络攻击的防御措施

根据《防卫大纲》，日本在面临网络攻击的情况下，通过对照对手网络空间的能力以强化自身防御力，具体措施包括：

• 改善网络安全态势的工作

成立自卫队网络防卫队，规模约为540人，除应对网络空间的攻击外，还将负责人才培养、实战训练支援、信息通信网络的管理运用等，其将逐步取代2008年作为3个自卫队共同部队设立的约400人“自卫队指挥通信系统队”；将原本分散在陆海空自卫队的网络部门职能也将集中起来，以推进统一化应对网络

加强信息收集、调查分析功能，采取网络攻击预测的方法和收集设备的研制研究；AI等新兴技术的应用；改善演练环境，提升红蓝对抗的实用度；与盟友及时交换情报和知识信息

• 掌握新兴攻击的应对措施和技术

与业界合作，通过2013年10月成立的“网络防御合作委员会”，以防卫省为核心，会聚10家资深网络公司，实现信息收集、共享，整体把握网络攻击态势。同时，通过每年一度的防卫省和业界基于网络攻击的联合演练，提高双方的应对能力

与美国合作，通过“日美网络防御政策工作组”（CDPWG）框架，进行网络事务政策协商、高密度情报共享、网络攻击应对联合演练，以及专家培养；另外为确保合作，双方还举办了“日美网络对话”、“日美IT论坛”等主题性活动

与其他国家合作，日本与北约围绕网络空间进行了多次“日北网络防御工作研讨会”，并参与北约合作网络防御卓越中心（CCDCOE）主办的网络防御演习。同时还与澳大利亚、英国、德国、法国、爱沙尼亚、越南等国有政府和军事上的网络领域合作

• 扩大人才队伍进行针对性防护

扩大教育和专业知识的利用，在各自卫队内部实施共同教育，并派遣人员参与美国国防大学的网络战指挥官专业课程

利用业界人才，通过面向公私部门的人力资源交流系统和服务合同寻求专业人力资源和先进技术知识

• 利用政府资源

以内阁网络安全中心（NISC）为中心，联合日本国防部、警察厅、数字厅、总务省、产经省与外务省共同执行网络安全战略，应对网络攻击相关事务，同时将向信息安全紧急支援小组（CYMAT）派遣人员。通过政府资源可有效检验自卫队具有的网络安全知识和经验应用的正确性

3.3 日本在网络战领域的国际合作

日本防卫省于2019年12月首次参加了北约主办的“网络争锋”（サイバー・コアリション）网络防御演习，2022年4月参与了北约主办的“锁盾”网络攻防演习。

此外，日本与新加坡、越南、印度尼西亚的政府和部队进行了信息通信领域技术动向和政策的多次磋商，同时与越南签署了《关于网络安全领域合作的备忘录》，以不断扩大在东南亚地区的影响。

4.电磁领域

日本在电磁作战领域的政策与措施

《白皮书》指出，电磁领域技术发展使其成为现代作战最前沿的领域之一，而不仅局限于过去指挥通信和警戒监视活动。在当前形势下，确保日本电磁领域的优势对加强其威慑力和实现跨域作战极其重要。因此，防卫省在《防卫大纲》的基础上，提出了以下措施：

4.1 适当调整和强化电磁领域的应用

电磁领域相关技术可有效实现作战优势，电子战能力提高的同时进行适当的电磁频谱管理和调整十分必要，因此需要掌握部队通信设备、雷达、电子战设备的电磁频谱使用情况，目前主要的措施是进行可视化电磁频谱管理技术的研究以及电磁频谱管理功能的强化。

4.2 电磁领域情报收集和态势分析

日本为了能在电磁领域推进作战优势，推行了以下措施：

成立电子战部队。目前已有驻扎在北海道东千岁的第1电子部队，驻扎在熊本的第2电子部队，将要在东京朝霞基地建立的第3电子部队，其中第3电子部队将作为全国性的电子战司令部，另外日本陆上自卫队还在留萌、朝霞、相浦、奄美、那霸等驻地部署了电子战部队；

充分利用AI等新兴技术。不仅将应用于情报收集，还将探索搭载AI所必须的技术要求和支援系统的需求；

部署数据链装备等。推进包括防卫信息通信基础设施（DII）在内的各自卫队间的系统连接及数据链路装备的部署。

4.3 通过电磁领域侵扰对手的雷达和通信系统

推进网络电子战系统（NEWS）的部署，以陆上自卫队为核心，协同其他自卫队，通过拒止和降级对手的电磁信号使其攻击无法奏效；

从对方威胁范围外实施干扰，对对手雷达和通信设备使用的电波进行检测和识别，并针对性地研制干扰设备和制定干扰策略；

进行无人蜂群和高能武器等新兴技术研究，有效提升干扰技术的应用范围。

4.4 电磁干扰能力与效果的强化

从电子防护能力出色的F-35A战斗机中获取相关能力；争取引进具备短距起飞和垂直着舰能力的F-35B，以提高战斗机应用的灵活性。

4.5 培训演练，人才培养

为了加强自卫队电磁领域的能力和培养具有专业知识的人才，除了实施综合电磁作战训练之外，还通过向美国派遣人员，收集电磁领域最新知识和经验。

4.6 更新电磁领域的装备攻防体系

按照美军对电磁频谱战的设计，日本将从电子攻击、电子防御和电子支援三个角度丰富其电磁领域的装备攻防体系。相关概念如下图所示：

图5 电磁领域装备攻防体系示意图

5.评述

《白皮书》在太空、网络和电磁领域的着墨并不多，但从中也可以看出日本在新兴作战领域的相关部署，其相关思想包括：

一是借鉴联合全域作战的理念，统合陆海空自卫队，并结合太空、网络和电磁领域设定专门发展目标，确定运行机制；

二是强调日美同盟与信息共享机制，利用美方的先进技术和相关合作机制，获取态势和信息的优势，同时通过人才交流学习的方式获取先进经验；

三是注重新兴技术，如人工智能和高能武器在上述领域的应用，并注重通过先进技术获取作战优势，以及行业产业链的安全和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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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丨川

作者丨学术plus

编辑丨郑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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