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当地时间5月14日，6名TikTik创作者针对TikTok禁令发起诉讼。
起诉状花费大量篇幅描述TikTok对其生活的重要性，看完让人唏嘘，个体在大国博弈间显得如此渺小。
被关停平台所影响的那些普通人，政客们在乎吗？
美国哥伦比亚特区巡回上诉法院
原告：布莱恩·费尔鲍、克洛伊·乔伊·塞克斯顿、塔莉亚·卡德、提摩太·马丁、基拉·斯潘、保罗·陈、克里斯托弗·汤森德和史蒂文·金。
诉
被告：梅里克·B·加兰德，以其美国司法部长的身份
案件号：Case No. 24-1130
![TikTok创作者诉禁令（诉状全文翻译）]( "TikTok创作者诉禁令（诉状全文翻译）")
1.原告是1.7亿在TikTok上创建、发布、观看、互动和分享视频的美国人中的一员。他们依赖TikTok来表达自己、学习、倡导事业、分享意见、建立社区，甚至谋生。尽管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具备不同的职业、生活方式和政治立场，但他们一致认为TikTok为他们提供了一种独特且不可替代的自我表达和社区形成的方式。他们提起这起诉讼，以保护他们和无数其他人的第一修正案权利，这些权利受到《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对手控制应用法》 (Pub. L. No. 118-50，2024年4月24日) 的威胁。
2. 该法案将关闭TikTok，除非其所有者以一种不可行的方式剥离该平台，正如该公司所声明的那样，并且公开记录也证实了这一点。因此，该法案有望关闭已成为美国生活一部分的特定交流媒体[1]，禁止原告使用其选择的创作渠道——并从他人处接收此类信息。
注1：萨普纳·马赫什瓦里，《TikTok改变了美国》，《纽约时报》（2024年4月19日），https://tinyurl.com/3emzadbb。
3. 这一法案对言论的极端限制违反了宪法第一修正案。支持该法案的立法者声称TikTok“操纵”美国人的思想[2]，并传播“宣传”，企图“利用我们国家的自由市场来破坏我们对自由的热爱”[3]。但实际上，正是该法案破坏了美国的建国原则和自由市场。我们的宪法第一修正案禁止国会因言论的内容、观点或发言者/发布平台的身份而审查言论。
注2：国会记录. H1163-71, H1169 (每日版，2024年3月13日) (众议员丹·克伦肖的声明), https://tinyurl.com/2aac7du4。
注3：新闻稿，内布拉斯加州众议员迈克·弗拉德，《弗拉德议员投票制止TikTok宣传》（2024年3月13日），https://tinyurl.com/tw8zdns5。
4. 如果政府声称该法案的禁令是保护美国人数据的必要手段，实际上其曾经尝试过这种策略并失败了。两家联邦地区法院已经认定这些担忧不足以成为禁令的理由，相关判决毫无疑问是正确的。这些担忧具有推测性，即使它们不是推测性的，也可以通过更加精准的立法来应对任何所谓的担忧。
5.总之，TikTok对美国人的生活产生了深远影响。“即使你从未打开过这个应用程序，你也生活在一个受其影响的文化中。”[4] 原告正是这种文化的一部分。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聚集了大量的观众，结交了新朋友，并遇到了全新、不同的思维方式——这一切都归功于TikTok独特的托管、策划和传播言论的方式。该法案对TikTok的禁令威胁要剥夺他们以及全国其他人这种独特的表达和交流方式。因此，申请人提起此行动，寻求宣告性和禁止性救济。
注4：Maheshwari, 同注1; 参见 AJ Willingham 等人，《TikTok对美国文化的最大影响》，CNN（2023年4月2日），https://tinyurl.com/mrjxnu8d; Katerina Eva Matsa，《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在TikTok上获取新闻，打破了大多数其他社交媒体网站的趋势》，皮尤研究中心（2023年11月15日），https://tinyurl.com/yc3eyfc4。
6. 申请人布莱恩·法尔鲍是一位来自得克萨斯州哈伯德的第一代牧场主。在服役于美国海军陆战队后，法尔鲍经历了无家可归和成瘾的困境，但最终接受了治疗并在一家医院找到了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尔鲍积攒了足够的资金买下一个小牧场。他利用TikTok向公众和其43万TikTok粉丝普及农业知识，展示他的牧场产品，并通过慈善活动帮助牧场社区。法尔鲍通过TikTok创作者基金[5]和在应用程序上推广牧场产品获得收入，使他能够成为全职牧场主。他在TikTok上的成功也为他参加最近的Netflix游戏节目提供了机会，他的奖金使他和妻子能够负担他们养育他们的孩子。
注5：2020年，TikTok推出了创作者基金，允许拥有大量粉丝并持续发布内容的创作者从TikTok创作者基金中获得奖励。此后，创作者基金已演变为创作者奖励计划。
7. 如果无法使用TikTok，法尔鲍将需要寻找另一份工作，并支付托儿费，而无法在家里照顾他的儿子。正如他所说，“如果你禁用TikTok，你就是在禁止我的生活方式。”没有TikTok，法尔鲍还将失去一个帮助其社区的重要工具，并且无法向其他牧场主学习和获取指导。他已经开始看到该法案的影响，包括新增TikTok粉丝数量急剧下降。
8. 申请人克洛伊·乔伊·塞克斯顿居住在田纳西州孟菲斯市。2020年失业后，塞克斯顿在照顾新生婴儿和患有脑癌的母亲的同时，开始在TikTok上制作视频。母亲去世后，塞克斯顿收养了她七岁的妹妹，并继续创作关于育儿、心理健康以及她的真正爱好——烘焙的视频。最终，塞克斯顿在TikTok上的成功使她实现了开办一家饼干公司的终身梦想，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她的220万TikTok粉丝的忠诚支持，这些粉丝见证了她的旅程。塞克斯顿现在每周向全世界发货数千块饼干，并出版了自己的烹饪书籍。
9. 由于该法案，塞克斯顿面临失去她在TikTok上充满活力的粉丝社区的风险，这些粉丝一直在她经历悲痛和育儿初期时给予支持，并为她的成功欢呼。塞克斯顿将不得不寻找其他收入来源，并以不同的方式向公众宣传她的饼干公司。TikTok的自然覆盖让塞克斯顿免费与超过两百万了解和关心她内容的人建立联系，这是一种传统营销无法复制的强大工具。
10. 申请人塔利亚·卡德特居住在马里兰州的国会高地。她利用TikTok与她的12.6万粉丝分享书评并推广黑人作家以及全国各地的黑人企业。通过TikTok，卡德特与全国各地的书迷建立了联系，并受邀主持线下作者活动。她珍视在应用程序上通过放大少数族裔的声音和帮助他人发现她最喜欢的本地独立企业来建立社区。卡德特还使用该应用程序表达她的创造力，分享关于她日常生活的娱乐内容。该法案威胁要剥夺卡德特对这个对她意义重大的强大社区的访问权，并将阻止她以最有效的方式宣传她关心的人和企业。
11. 申请人蒂莫西·马丁在北达科他州梅维尔执教大学橄榄球。他在TikTok上创建内容，与大约一百万粉丝分享他对体育的热爱和知识。马丁在2020年作为学生运动员时开始在TikTok上发布视频。他利用TikTok与体育界的其他人保持联系，保持强烈的身份认同感和积极的心理健康。他喜欢在应用程序上创造性地表达自己，特别是使用CapCut（字节跳动旗下的一个视频编辑产品）中的绿幕功能制作他的标志性体育评论视频。马丁通过TikTok视频获得收入，并提升他执教大学的知名度。马丁担心禁令会剥夺他和其他使用TikTok的前运动员宝贵的互动社区，并威胁到他的补充收入。
12. 申请人基拉·斯潘是住在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市的一名应届大学毕业生。她在2020年在校期间开始使用TikTok，与公众分享课堂上的信息和观点。如今，斯潘利用该应用程序为性侵幸存者的权利进行倡导。她还向她的76万多TikTok粉丝普及新闻、政治和书籍知识。斯潘与各种非营利组织合作，通过TikTok传播有关刑事司法改革和医疗保健等问题的意识。
13. 由于该法案，斯潘将失去与全国和全世界数十万人分享信息和观点的能力。事实上，斯潘选择TikTok部分原因是她认为这是与其他性侵幸存者联系并提升受害者权利意识的最佳平台。斯潘担心该法案会剥夺她访问一个关键论坛的机会，这个论坛是她在过去几年中精心培育的社区的重要联系平台。
14. 申请人保罗·陈住在乔治亚州亚特兰大，他和妻子在这里创办了一条护肤产品线。在通过传统广告和其他应用程序推广产品遇到困难后，陈氏夫妇在TikTok上取得了巨大成功，积累了13.8万粉丝。这对夫妇通过TikTok Shop（TikTok的集成电商解决方案，允许卖家直接在平台上销售产品）销售他们的产品线。他们在TikTok上的名声还带来了改变生活的机会，包括出现在“Shark Tank”和“Today Show”等电视节目中。没有TikTok，这些机会将消失。保罗还使用TikTok记录与他女儿的回忆，与其他父亲联系，关注武术，并研究旅行和餐馆。
15. 申请人克里斯托弗·汤森德与家人住在密西西比州费城。他在美国空军服役六年，担任密码语言分析员。汤森德现在是一位知名的嘻哈艺术家，并创办了一个通过测试个人对圣经故事知识来促进圣经素养的组织。汤森德在TikTok上与他的250万粉丝分享这些轻松且信息丰富的圣经测验视频。他还利用这个应用程序分享他的音乐，音乐内容涉及他的宗教、爱国主义和政治观点。由于该法案，汤森德面临失去这一平台的风险，这个平台让他能够表达自己的信仰，并与世界分享他的精神和音乐。
16. 申请人史蒂文·金住在亚利桑那州巴克艾。自2019年以来，金一直使用TikTok创建关于日常生活的幽默内容，并提高对LGBTQ自豪感、自信心和戒酒生活的认识。金从使用他的创意在TikTok上为他的680万粉丝创建内容中获得巨大的满足感和乐趣，并看到这些内容吸引到最感兴趣的观众。他的内容深受公众喜爱，有些人会在TikTok上向金询问他在亚利桑那州出柜的经历和他与丈夫长达28年的爱情关系。这个社区对金来说意义重大，而他在其他社交媒体和娱乐平台上未能找到类似的社区。
17. 金在TikTok上的成功为他获取了许多机会，比如成为出版作家，并在Cheer Choice Awards上获得表彰，该奖项表彰在社交媒体上利用平台产生影响的创作者。由于该法案，金突然和意外地面临失去他的事业以及他辛苦培养的无可替代的社区的风险。
18. 被告梅里克·B·加兰是美国的司法部长。该法案指示司法部长采取行动执行其禁令。
19. 本法院根据该法案第3(a)-(b)节对此事项具有初审管辖权。
20. 本法院还根据《宣告性判决法》（Declaratory Judgment Act），28 U.S.C. § 2201(a)，有权审理此案并给予救济，因为该诉讼在本法院的初审管辖权范围内提出了实际的案件或争议。
A.TikTok提供了一种独特的表达媒介
21. TikTok是一个受欢迎的在线平台，允许用户创建、观看、分享和互动短视频。[6]TikTok的使命是激发创意并带来欢乐。全球每月有超过十亿人使用TikTok，其中包括大约1.7亿美国人。[7]
注6：字节跳动,我们的使命, https://tinyurl.com/6neyxe2e。
注7：TikTok, 谢谢十亿用户！(2021年9月27日), https://tinyurl.com/mr2e2rmv; (@TikTokPolicy), X (2024年4月17日, 6:56 PM), https://tinyurl.com/4v293w4k。
22. TikTok使用户能够创建、编辑和上传长度从15秒到10分钟不等的视频。创建视频的用户称为“创作者”，而“用户”一词指的是内容创作者和消费者。TikTok为创作者提供了一系列工具来增强他们的表达，如声音、滤镜和特效。[8]创作者对其视频拥有控制权和创作自由。TikTok用户可以点赞、评论和分享创作者的视频。评论功能允许用户对TikTok视频发表他们的印象或反应，促进了用户之间的对话和社区互动。
注8：研究人员发现，TikTok“在将内容消费者转化为创作者方面要成功得多，部分原因是其创作工具更优越且更有趣。” Arvind Narayanan, TikTok的秘密武器, 哥伦比亚大学奈特第一修正案研究所 (2022年12月15日), https://tinyurl.com/44d4ejse; 另见 Werner Geyser, 什么是TikTok？— 2024年你需要知道的一切, 影响者营销中心 (2024年1月30日), https://tinyurl.com/5798vp2x (描述了TikTok的工具如何支持“创作自由”); Mia Sato, TikTok的最新功能让用户制作AR滤镜, The Verge (2023年11月16日), https://tinyurl.com/vkvdw3mc (描述了TikTok的“滤镜模板”，允许用户“使用超过2000个素材进行效果实验”)。
23. 尽管TikTok有时被与其他社交媒体平台进行比较，但它在重要方面有所不同。TikTok不要求用户创建包含背景、喜欢、兴趣、教育、工作和关系状态等信息的个人档案，也不需要“关注”或“添加好友”其他用户。相反，TikTok的“For You”页面为每个用户提供精选视频，无需附加相关的用户档案信息或日期，使一切看起来都新颖有趣。与其他平台不同，TikTok允许用户在无需自行个性化订阅的情况下探索新内容和创作者。“在经历了多年的无关、不连贯的新闻订阅后，TikTok重新定义了滚动体验，使用户能够发现并浏览基于兴趣的娱乐内容。”[9]
注9：AJ Kumar, TikTok如何凭借其独特的算法改变社交媒体游戏规则, Entrepreneur (2022年8月16日), https://tinyurl.com/2mks2euy; 另见 James Broughel, TikTok是社交媒体领域的民主灯塔, Forbes (2024年4月19日), https://tinyurl.com/4ksur28w (描述了TikTok的算法如何“基于与互联网趋势的互动而非间接与粉丝数相关的指标来推送内容”)。
24. 这些功能由平台独特的内容推荐系统驱动，该系统根据用户与视频互动的方式来判断哪些类型的内容可能对他们最有趣，从而为每个用户策划出独一无二且个性化的视频合集。推荐系统以不同且独特的方式放大创作者的声音，不仅使他们能触及更多观众，还能触及特定的观众。这鼓励创作者进行真实表达，使观众能够接收到更具吸引力的内容。[10]通过“在用户与内容互动时实时学习他们的兴趣和偏好，普通人制作的视频突然获得数百万观看量并不罕见。”[11]实际上，TikTok创造了一个宇宙，在这里，来自各行各业的普通美国人可以通过做自己来连接、交流并找到自己的社区。在TikTok上的可见性不是由某人的名声或财富驱动的，而是由个人真实表达所激发的联系所驱动的。
注10：见 Narayanan, 见前注8 (“TikTok的算法在评估每个视频的病毒传播潜力时，基本上将其独立对待，对创作者拥有多少粉丝相对不太关心。”)。
注11：Willingham et al., 见前注4; 另见 Caroline Petrow-Cohen, L.A.网红和企业依靠TikTok的算法生存或灭亡，现在他们对未来感到担忧, L.A. Times (2024年5月6日), https://tinyurl.com/yv98bzxv (描述了TikTok如何在没有“大制作预算”的情况下支持创作者和企业，并“将观众带给他们”); James Broughel, TikTok禁令对在线知识讨论的打击, Forbes (2024年4月30日), https://tinyurl.com/3c5stmbt (TikTok的“算法展示了从各种用户中提升内容的显著能力，无论他们之前的受欢迎程度或粉丝数量如何。”)。
25. 例如，2020年时，费尔鲍只有5000名粉丝，正在努力维持他的牧场。有一天，他受到另一位TikTok创作者的启发，决定分享他的牧场经历，制作了一段视频，以此打破所有长角牛都“凶残危险”的误解，视频中他展示了自己抚摸一头友好的长角牛。该视频迅速走红，观看次数超过7.2万次，引发了好奇用户对费尔鲍的农业和牲畜问题的询问，并激发了他们对他生活方式的兴趣。这一时刻促成了费尔鲍在TikTok上作为内容创作者的崛起，扩大了他与他人联系的能力，并获得了改变人生的机会。
26. 同样，几年前，斯潘发布了一段关于家庭暴力袭击抗议的视频，该视频迅速走红，观看次数约为九百万次。这个视频及其引发的媒体报道——以及斯潘持续的倡导——导致了施暴者被追究责任，并在斯潘的社区内推动了有意义的改革。
27. TikTok的内容推荐系统还促进了社区建设并为连接打开了大门。创作者发布关于各种主题的视频，包括艺术、科学、喜剧、宠物、烹饪、音乐、旅行和旅游、心理学、政治和时事。用户可以发现新的兴趣，拥有小众兴趣的用户也可以找到其他爱好者。的确，在TikTok上，“没有哪个兴趣小到不能凝聚成一个社区。”[12]例如，“专注于不为人知的文化艺术形式或环境保护的群体可以接触到新的观众，创造互惠互利的交流，”从而提高了认知度并带来了更具吸引力的内容。[13]
注12：Willingham et al., 见前注4。
28. 例如，斯潘和卡德参与了BookTok，这是一个大型且知名的读者社区，成员们通过TikTok视频分享、推荐和调侃他们阅读的书籍。[14]费尔鲍则与其他农业教育者和养牛者建立了联系，他形容这一群体较为封闭。费尔鲍呼吁这个社区帮助有需要的人。例如，他依靠TikTok为德克萨斯州狭长地带在一系列毁灭性火灾后筹集急需的牛饲料捐款，并通知公众在全州各城市获取他的牛肉捐赠。同样，金与其他LGBTQ创作者和观众，以及那些正在戒酒或戒酒康复中的人建立了联系。[21]
注14：Ryan Hudgins，《21 本流行的 BookTok 书籍及其走红原因》，Today（2023 年 3 月 15 日），https://tinyurl.com/kkvj3xur。
29. TikTok也成为了政治倡导的论坛。各个政治光谱的政治家使用这一平台，特别是为了接触年轻人、激发新的支持者并作为候选人崭露头角。[15]即使在该法案通过后，美国参议员们仍然使用TikTok表达他们的观点并与选民沟通。拜登总统的竞选团队也使用TikTok，竞选副经理Rob Flaherty在2024年4月24日为此做法辩护时表示，“将任何一个人们获取总统信息的平台排除在外都是愚蠢的。”[16]
注15：参见，例如，参议员Ed Markey (@senmarkey), TikTok, https://tinyurl.com/msxmmv5c; Team Rosen (@rosenhq), TikTok, https://tinyurl.com/3kxcrtf8。
注16：Will Weissert, 拜登刚签署了一项可能禁止TikTok的法案。但他的竞选团队计划继续使用该应用，AP（2024年4月24日），https://tinyurl.com/4n5y3546。
30. 原告也使用TikTok发表政治言论。例如，汤森德参与了TikTok的“保守派Hype House”，这是一个由创作者组成的集体，他们从保守的角度讨论和辩论当前事件的观点，并轮流向该集体的追随者发布视频。斯潘也使用TikTok鼓励美国人参与政治和社会倡导。
31. 此外，原告还使用TikTok获取新闻和时事信息。例如，金在TikTok上观看来自国内外记者的新闻。他认为TikTok是最不带偏见和未经筛选的新闻来源之一。同样，根据斯潘的经验，TikTok具有独特的能力，能够比任何其他平台更快地传播时间敏感和重要的新闻，她依赖TikTok进行此类更新。
32. TikTok还提供了独特的工具，如声音、滤镜和特效，使创作者能够发布在其他平台上无法完全复制的内容。TikTok和CapCut上创建的内容在视觉和听觉上可能与其他地方创建的内容有所不同。例如，TikTok允许用户通过“合拍”（duets）快速对其他视频作出反应，创作者可以将自己的视频与其他TikTok视频并列发布；“缝合”（stitches）功能允许他们剪辑并将其他TikTok视频的场景整合到自己的视频中；“混音”（remixes）功能允许创作者“混音”不同的TikTok视频。许多人还使用应用程序的“绿屏”功能，以新闻主播的风格，让他们的头部漂浮在图片或视频上方，以提供批评或评论。与其他专业创作者上传高成本制作的视频服务不同，TikTok创作者可以——并且经常会——通过简单和自发的视频成为病毒式传播的热点。[17]
注17：参见，例如，Frances Gurney，《这个人因为在浴室水槽前跳舞并走红于TikTok》，The Tab（2022年2月25日），https://tinyurl.com/yc45ttt5；Jillian Giandurco，《Alex Consani 是TikTok的2024年新星》，Bustle（2024年1月9日），https://tinyurl.com/22j6bxyt。
33. 费尔鲍使用TikTok创建他所有的视频，因为他发现通过TikTok创建视频比在其他社交媒体应用上要容易得多。斯潘在TikTok或CapCut上编辑她所有的视频，认为其他平台效率低下。同样，马丁大部分视频都是使用CapCut创建的，他在体育评论视频中大量依赖绿屏功能。如果无法访问TikTok或CapCut，马丁将无法再创建他标志性的视频。
34. 这些特性——源于TikTok用于为每个用户策划内容的系统的内在特性——赋予了TikTok独特的文化和身份。在TikTok上创建视频（“TikToks”）因此成为一种独特的表达形式，通过TikTok表达的内容可能传达出与其他平台上表达的内容不同的意义。
35. TikTok不仅是一个表达的平台，还是一个由其编辑价值观塑造的论坛。该平台汇集了来自全球数百万用户的表达，并通过其推荐系统策划内容，为每个用户创建个性化的合辑。这些合辑使TikTok与其他平台区分开来，后者根据各自独特的编辑规则生成不同的合辑。事实上，其他社交媒体平台曾试图复制TikTok的“秘密配方”，但未能取得同样的成功。[18]
注18：Mia Sato，《YouTube正在为Shorts添加一系列类似TikTok的新功能》，The Verge（2023年8月1日），https://tinyurl.com/y9ssbvz5；Conor Murray，《TikTok克隆：Spotify、Instagram、Twitter等如何复制‘For You’页面的功能》，Forbes（2023年3月13日），https://tinyurl.com/5yp2s4ej；Chris Stokel-Walker，《TikTok如何打败Instagram》，Business Insider（2023年2月2日），https://tinyurl.com/25eh5zpb。
36. 事实上，所有原告都尝试过使用其他社交媒体应用程序，但成功率远低于TikTok。例如，金在TikTok上有680万粉丝，但在Facebook上只有约13.7万粉丝。塞克斯顿在TikTok上有220万粉丝，但在Instagram上只有约4.4万粉丝。汤森德在TikTok上有250万粉丝，但在Instagram上只有约29.8万粉丝。费尔鲍在TikTok上有超过43万粉丝，但在Instagram上只有约2.2万粉丝。马丁在TikTok上有一百万粉丝，但在Instagram上只有约一万粉丝。斯潘在TikTok上有超过76万粉丝，但在Instagram上不到一万粉丝。陈的公司在TikTok上有13.8万粉丝，但在Facebook上不到两千粉丝。卡德在TikTok上有12.6万粉丝，但在Instagram上不到七千粉丝。
37. 塞克斯通过在多个平台上发布相同的视频，比较了TikTok与其他社交媒体应用程序。她的视频在TikTok上的表现要好得多。塞克斯将这些差异归因于TikTok的算法，根据她的经验，这种算法能将她的视频精准地推送到最感兴趣的社区——在她的情况下，主要是母亲和烘焙爱好者。马丁也有类似的体验——与其他社交媒体应用程序不同，TikTok能够直接将他的内容传递给最可能喜欢它的体育爱好者。
38. TikTok的定义特征源于其使用专有内容推荐技术所做的编辑决策。没有这种技术，“TikTok将不再是TikTok”。[19]原告亲身经历过所有权和编辑变更，这些变更改变了其他社交媒体平台上的表达方式，同时也影响了这些平台发布和推广的表达类型。[20]例如，在埃隆·马斯克收购推特后，金和斯潘不再定期在X上发布内容。斯潘担心，如果被迫剥离，TikTok的新所有者可能会像其他社交媒体公司一样，例如允许在应用上进行付费政治广告，这将从根本上改变用户体验。
注19：Daniel E. Sanger，《TikTok改变了美国》，纽约时报（2024年4月19日），https://tinyurl.com/3emzadbb。
注20：Steven Lee Myers 等人，《埃隆·马斯克拥有X的后果》，纽约时报（2023年10月28日），https://tinyurl.com/3bstx77m（“该网站经历了种族主义、反犹主义和其他仇恨言论的激增”）；Bobby Allyn，《为什么推特和TikTok不能轻易被取代？一种叫做‘网络效应’的东西》，NPR（2023年4月12日），https://tinyurl.com/ymeummzv（“自从埃隆·马斯克于去年10月收购该平台以来，一位用户注意到他的推特信息流已经演变成亿万富翁不断变化的心血来潮的自我宣传工具。”）。
39. 因此，原告不仅对通过TikTok进行创作和获取表达感兴趣，而且对按照TikTok当前编辑实践进行策划的创作和获取表达也感兴趣。
40. 多年来，TikTok一直受到监管审查。[21]这些审查集中在未被证实的数据安全指控上，这些指控源于TikTok的最终母公司据称位于中国的指控，以及对TikTok由此产生的编辑选择、内容和观点的担忧。联邦法院已阻止了所有基于未被证实的数据安全问题而试图禁止TikTok的努力。
41. 在TikTok Inc. v. Trump一案中，美国哥伦比亚特区地方法院裁定总统无权发布旨在阻止美国用户在TikTok上交流的行政命令，即使该命令的最终目的据称是通过防止中国访问数据来保护国家安全。该法院认为，尽管有大量证据表明中国总体上构成了可信的国家安全威胁，但没有“具体证据”表明这种威胁源自TikTok，更不用说禁令是“应对该威胁的唯一有效方法”。法院后来在对额外的商务部法规的适用中重申了这一结论，禁止商务部长的行动，并再次发现缺乏证据表明TikTok构成国家安全威胁。TikTok Inc. v. Trump, 507 F. Supp. 3d 92, 114-15 (D.D.C. 2020)。
42. 同样地，在Marland v. Trump一案中，美国宾夕法尼亚东区地方法院禁止了同一行政命令和相关机构行动。法院拒绝了政府的国家安全担忧，认为这些担忧是“假设性的”，并得出结论认为公众对禁令的利益大于政府提出的投机性风险。498 F. Supp. 3d 624, 642‒43 (E.D. Pa. 2020)。
43. 最近，在Alario v. Knudsen一案中，美国蒙大拿地区地方法院禁止了一项在蒙大拿州禁止TikTok的法律，认为该禁令可能侵犯了公司的和用户的第一修正案权利，并发现该州声称中国官员可以“在未经蒙大拿州居民同意的情况下访问他们的数据”的说法缺乏证据。-- F. Supp. 3d --, 2023 WL 8270811, at *8, *13 (D. Mont. Nov. 30, 2023)。
44. 针对政府提出的担忧，TikTok宣布了多项措施以保护美国用户数据并防止美国TikTok平台受到外国政府的影响。TikTok报告称，它已自愿投资超过20亿美元建立一套技术和治理保护系统，有时称为“德克萨斯项目”（Project Texas）。TikTok还报告称，在与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谈判中制定的拟议国家安全协议中作出了额外承诺，包括同意一项“关停选项”，该选项将赋予政府在公司被发现违反某些商定义务时暂停TikTok在美国运营的权力。
C. 国会禁止TikTok，除非该公司找到并获得总统批准的新股东。
45. 不受阻碍，国会现已在美国禁止TikTok，自2025年1月19日起生效。拜登总统于2024年4月24日签署了该法案。
46. 该法案基于内容、观点和发言者的目的并不是什么秘密。在支持该法案时，德克萨斯州众议员克伦肖（Crenshaw）声称TikTok“操纵美国人的思想。”[23]新泽西州众议员史密斯（Smith）将该法案描述为“对抗[中国]努力使[美国]公众舆论偏向其有利的一方。”[24]内布拉斯加州众议员弗洛德（Flood）声称TikTok传播的“宣传”会“利用我们国家的自由市场来破坏我们对自由的热爱。” [25]爱达荷州众议员富尔彻（Fulcher）声称TikTok赋予中国通过“恶意的虚假信息运动”“对数千万美国人施加重大影响”的能力。[26]阿拉巴马州众议员斯特朗（Strong）断言TikTok“在美国设定反美叙事”，推送“奥萨马·本·拉登的宣传视频”，并传播“反以色列信息。”[27] 该法案的共同发起人之一，伊利诺伊州众议员克里希纳穆尔西（Krishnamoorthi）声称“中共对平台内容的算法拥有最终控制权。”[28] 在与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的采访中，犹他州参议员米特·罗姆尼（Mitt Romney）解释说，该法案在国会享有“压倒性支持”，正是因为成员们对平台上讨论的主题和观点的看法，例如“在TikTok广播中提到巴勒斯坦人的次数相对于其他社交媒体的次数。”[29]
注26： 新闻发布，爱达荷州众议员拉斯·富尔彻（Russ Fulcher），拉斯·富尔彻国会议员关于通过H.R. 7521的声明（2024年3月14日），https://tinyurl.com/mwaunwda。
注27：新闻发布，阿拉巴马州众议员戴尔·斯特朗（Dale Strong），斯特朗关于限制中共对美国公民监视的声明（2024年3月13日），https://tinyurl.com/bddv4s89。
注28：伊利诺伊州众议员拉贾·克里希纳穆尔西（Raja Krishnamoorthi），（@congressmanraja），Instagram（2024年4月25日），https://tinyurl.com/ycxw6xpf。
注29：新闻发布，国务卿安东尼·J·布林肯，国务卿安东尼·J·布林肯在麦凯恩研究所2024年塞多纳论坛与参议员米特·罗姆尼的主题对话（2024年5月3日），https://tinyurl.com/57zafh8j。
47.这些论点集中在审查TikTok的内容推荐系统，但没有任何证据。一些国会议员编造了一个虚构的故事，声称TikTok策划内容以推送宣传[30]并“传播某些信息以分裂美国人，破坏我们的政治稳定，影响政策制定者贬低政策制定者，以及撕裂我们的国家。”[31] 参与撰写该法案早期版本的威斯康星州众议员加拉格尔（Gallagher）敦促同僚们支持该法案，正因为TikTok已经成为年轻美国人越来越多地获取新闻和信息的“主流新闻平台。”[32]因为其他社交媒体也可以说同样的话，国会选择集中关注TikTok表明了对TikTok发布的言论及其发布者的敌意。
注30：Scott Wong等，“尽管有关于中国的警告，参议院可能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审议TikTok法案”，NBC新闻（2024年3月20日），https://tinyurl.com/njsz2zar。
48. 国会议员们对TikTok内容的担忧不仅限于所谓的外国宣传。弗吉尼亚州参议员沃纳（Warner）称赞该法案，认为它遏制了他所谓的TikTok“对美国人产生影响和分裂的巨大力量。”[33] 纽约州众议员克拉克（Clarke）声称该法案是迫使TikTok“成为一个由美国原则和西方民主价值观引导的美国公司”的必要手段，[34] 而加利福尼亚州众议员霍夫曼（Huffman）则表达了对TikTok通过“恶意虚假信息运动”对数千万美国人产生“重大影响”的担忧。[35] 华盛顿州参议员坎特威尔（Cantwell），担任参议院技术小组委员会主席，更明确表示，该法案将允许联邦政府“阻止不良行为者在美国传播……恶意信息。”[36]
[33]新闻稿，弗吉尼亚州参议员马克·R·沃纳（Mark R. Warner），沃纳和鲁比奥赞扬众议院通过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对手控制的应用程序（包括TikTok）影响的法案（2024年3月13日）， https://tinyurl.com/3v9p7zxn。
[34]新闻稿，纽约州众议员伊薇特·D·克拉克（Yvette D. Clarke），克拉克众议员就H.R. 7521《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对手控制的应用程序法案》发表声明（2024年3月7日），https://tinyurl.com/393xz8zb。
[35]新闻稿，加利福尼亚州众议员贾里德·赫夫曼（Jared Huffman），赫夫曼众议员就《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对手控制的应用程序法案》的投票发表声明（2024年3月12日），https://tinyurl.com/mtrbmmze。
[36]Natalie Andrews，《强大参议员制定TikTok打击措施》，华尔街日报（2024年4月14日），https://tinyurl.com/kpdsyatm。
49. 该法案禁止“外国对手控制的应用程序”在美国境内运营（即发布）。见法案§ 2(a)(1)(A)-(B)。该法规明确（如果尚不明确的话）其针对的特定公司是TikTok。它明确将“外国对手控制的应用程序”定义为由TikTok或其最终母公司字节跳动有限公司运营的任何应用程序。见§ 2(g)(3)(A)(i)-(iii)。
50. 该法案还明确其重点是TikTok发布的言论。尽管该法案单独列出了TikTok，但它建立了一个更通用的“覆盖公司”类别，该类别理论上适用于其他公司。见§ 2(g)(2)(A)。即使对于这些公司，该法案也仅适用于在指定时间段内拥有超过一百万月活跃用户且使这些用户能够“生成、分享和查看文本、图像、视频、实时通信或类似内容”的实体。见§ 2(g)(2)(A)。此外，该法案明确排除了任何主要目的是允许用户发布产品评论、商业评论或旅行信息和评论的服务公司，不包括在“覆盖公司”的定义中。见§ 2(g)(2)(B)。
51. 该法案包含一个所谓的“合格剥离”机制，强调其目的是禁止TikTok。见§ 2(g)(6)。该法案规定，TikTok可以在理论上继续在美国运营，前提是它在270天内被出售给另一批准实体。见§ 2(a)(1)(A)，§ 2(a)(2)(A)，§ 2(g)(6)。总统拥有决定权，可以在不明确的“跨部门程序”后自行决定是否批准剥离。见§ 2(g)(6)(B)。但是，法案包括的标准来指导总统的自由裁量权，明确表明法案实际上是实施禁令。具体而言，法案要求总统确保任何被剥离的继任者不得保持其美国业务与任何“受外国对手控制的前关联实体”之间的“任何运营关系”，包括在内容推荐算法操作方面的“任何合作”。见§ 2(g)(6)(B)。TikTok表示这不是一个可行的选项。参见《审查申请书》¶¶ 25-29，TikTok Inc.诉Garland案，案号24-1113（D.C. Cir. 2024年5月7日）。公开可用的信息加强了这一结论。[37]
[37] Laura He，《禁用TikTok将打击中国的科技雄心并加深全球数字鸿沟》，CNN（2024年4月24日），https://tinyurl.com/bdp8mk74。
52. 该法案规定，任何违反此禁令提供访问TikTok的实体将受到处罚，每个用户罚款5000美元，并“乘以”在美国陆地或海上边界内访问、维护或更新该应用程序的用户数量。见§ 2(d)(1)(A)。由于TikTok目前在美国大约有1.7亿用户，因此继续允许访问TikTok的罚款将大约为8500亿美元。
53. 只有某些严格限制的言论类别不受第一修正案的保护——诽谤、欺诈、煽动、真实威胁、淫秽言论以及与犯罪行为密切相关的言论。最高法院多次拒绝扩大这些类别的尝试。参见United States v. Stevens, 559 U.S. 460, 468-69 (2010)。第一修正案保护美国人分发和接收所有其他信息的权利，包括来自海外的信息。参见例如Stanley v. Georgia, 394 U.S. 557, 564 (1969); Lamont v. Postmaster Gen., 381 U.S. 301, 307 (1965)。
54. 事前限制——即在言论发表之前对其进行的限制——是对第一修正案权利最严重且最难以容忍的侵犯。参见Neb. Press Ass’n v. Stuart, 427 U.S. 539, 559 (1976)。因此，任何对表达施加事前限制的法律都带有“对其合宪性极其不利的推定，” Bantam Books, Inc. v. Sullivan, 372 U.S. 58, 70 (1963)，即使该限制声称是为了国家安全，参见N.Y. Times Co. v. United States, 403 U.S. 713, 714 (1971)。
55. 基于内容、观点或说话者的法律对言论进行限制或负担也被推定为违宪。政府“无权因为表达的内容、其思想、其主题或其内容而限制表达。” Brown v. Ent. Merchs. Ass’n, 564 U.S. 786, 790–91 (2011)（引用省略）。政府也不能在说话者之间进行歧视，特别是在这种限制“反映了政府对受青睐说话者所说内容的偏好（或对不受青睐说话者所说内容的厌恶）”的情况下。Turner Broad. Sys., Inc. v. FCC, 512 U.S. 622, 658 (1994)。最后，政府不得要求说话者使用不同于他们希望合作和关联的编辑或出版商。参见Hurley v. Irish-Am. Gay, Lesbian & Bisexual Grp. of Bos., 515 U.S. 557, 569‒70 (1995)。
56. 任何在这些方面限制言论的法律都要接受严格甚至更高形式的审查，至少要求政府证明其规定促进了一个迫切的利益，并且采用了最不限制言论的方式来实现这一目标。参见United States v. Playboy Ent. Grp., 529 U.S. 803, 813 (2000)。
57. 即使是适用于仅限制言论的时间、地点或方式的中度审查，也要求政府证明其限制（1）将服务于一个与抑制自由表达无关的重大政府利益，通过直接和实质性地缓解那些“不仅仅是推测”的危害，以及（2）是严格限定的，不会抑制超过“为促进该利益所必需”的言论。参见Turner, 512 U.S. 662, 664。
58. 宪法还“对那些在第一修正案广泛和特权领域内寒蝉效应的过度宽泛法律提供显著保护。” Ashcroft v. Free Speech Coal., 535 U.S. 234, 244 (2002)。即使一项法律有一些合法的适用范围，但如果“其适用的相当数量在与该法案明显合法的范围相比时是不合宪的”，它仍然是不合宪的。参见Stevens, 559 U.S. 473）。因此，全面禁止受保护言论的法律几乎总是无效的，因为它们过于宽泛。参见Bd. of Airport Commr’s of City of L.A. v. Jews for Jesus, 482 U.S. 569, 574‒75 (1987)。
59. 原告将上述所有先前的指控纳入本文，如同在此全面陈述一样。
60. 该法案通过挑出并有效禁止原告（以及其他美国人）用来进行受保护表达的一种交流媒介——TikTok，从而在第一修正案下规制“言论”，禁止他们发送和接收他们有权传达的信息。
61. 该法案通过禁止在TikTok上的受保护言论，并赋予总统事先批准谁可以发布和编辑TikTok的服务，从而建立了违宪的事前限制，从而限制了原告在该平台上传播其言论的权利。
62. 该法案在内容、说话者和观点基础上进行规制。该法案基于内容和说话者，因为它明确禁止TikTok，但基于这些公司的应用程序发布的内容类型豁免了其他公司。该法案也是基于内容、说话者和观点，因为它禁止TikTok当前内容推荐系统由其当前编辑人员操作，阻止原告使用其选择的编辑和发布者进行受保护的交流。从第一修正案的角度来看，这种限制与禁止美国自由撰稿人向《经济学人》提交文章或美国音乐家通过Spotify传播歌曲没有区别。该法案进一步基于观点规制言论，因为它是出于对TikTok上已经或可能表达或推广的观点的不赞成而制定的。
64. 政府没有提出任何其他理由来证明其禁令的合理性，也没有任何可以想象的合法利益能够证明关闭一个数百万用户使用的整个媒体平台是合理的，而这一合法利益无法通过更窄的法规实现。
65. 该法案违宪地过于宽泛，因为它禁止了整个交流媒介以及通过该媒介传达的所有言论，尽管至少绝大部分言论是受保护的，不应被压制。
66. 除非该法案被宣布无效并被禁止执行，否则将非法剥夺原告在第一修正案下的权利，造成即时且无法弥补的损害。
因此，原告恳请法院判决：
a. 批准本次审查请求；
b. 宣告该法案在美国宪法下无效，因为它侵犯了原告的第一修正案权利；
c. 禁止被告采取任何行动来执行该法案；
d. 判决原告胜诉；
e. 给予原告法院认为公正和适当的所有其他救济。
日期：2024年5月14日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数据何规）：TikTok创作者诉禁令（诉状全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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