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警务的心理和行动分析

刘德华的全新力作《潜行》即将于12月29日震撼登场！在这部影片中将亲眼目睹一场卧底警察与匪徒之间的生死较量。警匪之间的"猫鼠游戏"，隐藏身份的危险，为正义而战的卧底英雄们的故事将让你热血沸腾，感慨万千。

情报分析师小编想说，这些故事的背后，远比银幕上的更加惊心动魄，卧底人员不仅要面对生死的考验，还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今天这篇文章主要来聊一聊真实生活中卧底人员工作的心理和行动。

卧底警务的性质和目的

深入虎穴，智擒狡兔。

在打击犯罪的战争中，收集证据是至关重要的。而在这场战争中，有一群无名英雄，他们冒险深入犯罪团伙，与恶势力斗智斗勇，他们就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卧底警官。 卧底行动的范围广泛，涵盖了各类严重犯罪行为，如毒品、洗钱、非法移民、恐怖主义等。

这些行动的目标是通过深入调查对象的内部，获取可以用来起诉的关键证据。首先，卧底行动的目标不仅仅是调查某个特定的对象，还要考虑时间框架。有些行动可能是短期的“收买-破坏”，而有些则可能持续数月甚至数年。

接下来是卧底行动的方法。最简单的方法是便衣侦查和执法，由不穿制服的人员进行。他们可能会伪装成普通的市民，通过徒步或乘车的方式接近目标。一旦完成交易，他们会立即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以便实施逮捕。

而更高层次的卧底工作则是“深度卧底”。在这个过程中，卧底人员会通过伪造证件来改变自己的身份，甚至通过打扮和化妆来改变自己的外貌。他们必须严格限制与家人、朋友和其他警官的接触，以保持自己的秘密身份。这样的调查往往需要数月或数年的时间来完成，但一旦成功，所获得的证据将是极具价值的。

如上所述，秘密行动的目的是获取能够起诉的证据，从而有希望在更大范围内、全系统范围内取缔犯罪团伙。例如，在毒品交易中，大多数执法部门秘密行动的主要重点并不是侦查毒贩和使用者之间的短期街头交易，而是主要针对高层批发商的初级种植、加工、制造和其他活动。

同样，渗透恐怖主义或极端主义组织的目的并不一定是阻止个人的破坏或毁灭行为，而是尽可能接近该组织的领导层，从源头上阻断潜在的破坏活动。

从心理上讲，所有卧底行动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即故意和有目的地发展他们最终将成为伙伴关系。从事深度卧底工作的官员有责任通过结交目标群体的成员渗透到该群体中，然后秘密收集非法活动的证据。

今天，缉毒仍然是卧底执法工作的最大热点。缉毒卧底是最危险、压力最大的工作之一。卧底必须创造和扮演一个不仅危险，而且使他们每天都要与缉毒人员亲密接触的角色。

从事卧底工作的警察有被发现和遭到暴力报复的危险。例如，与普通警察相比，卧底人员遭到枪击或射杀他人的可能性要高出十倍。除了这种无处不在的危险之外，这项工作对体力、智力和情感都有很高的要求。

心理学在卧底行动中的作用

卧底行动无疑是最具挑战性、最富戏剧性的任务之一。它不仅需要完美的计划、无懈可击的协调，还必须精确地把握时机。与其他执法行动相比，卧底工作更像是一场智力与毅力的较量，考验着参与者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

卧底行动往往持续时间长，参与人员多，每个人都需要在不同的角色中灵活切换。这种长时间、高压力的环境对警察的心理素质提出了极高的要求。他们不仅需要有冷静的头脑，坚定的信念，还必须具备强烈的团队协作意识。

只有这样，才能在无数次的考验与困境中找到正确的道路，成功完成任务。心理学家在卧底行动中的作用不可忽视。他们不仅为警察提供心理咨询和心理疏导，更重要的是，他们深入了解每个参与者的心理特点和需求，为行动提供科学依据和策略指导。

秘密行动的基础

为了便于讨论，情报分析师小编采用了希布勒的六阶段分析法，这些阶段往往会相互重叠、相互融合和相互循环。

基本阶段包括：

1、选择——为卧底小组挑选人员

2、培训

3、计划

4、部署

5、终止或结束

6、重新融入——卧底人员重新融入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角色

接下来详细对上述6阶段分析法进行探讨：

01

选择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胜任卧底工作。有些部门可能会只根据资历来选人，但在大部分执法机构中，前负责人明白选择那些能够有效执行卧底任务的人至关重要。卧底工作需要的不只是勇敢和决心，更需要独特的才能和技巧。因此，对候选人的筛选和甄选是必不可少的步骤，以确保他们能够胜任这项艰巨的任务。

筛选和挑选卧底人员

以美国为例，甄别和遴选过程自然会包括各种要素，例如军官对战术、武器、法律原则和 战术、掩护策略、证据收集和保存等等。

这些要素可通过业绩记录审查、书面测试、相互交流和角色扮演等方式进行评估。筛查过程还可能包括心理部分，通常包括结构化临床访谈和心理测试。这些评估应每六到十二个月更新一次，并在每次新的重大任务之前进行，因为虽然一个人的基本人格结构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重大变化，但生活环境和情绪状态却会发生变化。

筛选入职至少需要两个层面的考虑，第一个层面涉及展示一般能力，如既能与他人合作，也能单独工作，能够在没有大量直接监督的情况下有效地工作，特别是在巨大的压力下能够展示良好的判断力，以及当事情进展不顺或者毫无进展时得有足够的应变能力。

第二级筛选涉及具体卧底行动的准备情况和适合程度。这里的资格包括两个主要因素：第一，目前在工作或家庭中没有会影响对即将到来的任务的承诺的冲突；第二，与任务相关的技能和个人特质，如年龄、民族、性别、地理、文化或经验知识。

有效卧底人员的特征

在对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的研究中，确定了自愿执行卧底任务的特工的三个基本群体。第一类是将卧底工作作为保持竞争力的职业发展方向的特工。其次是那些把卧底工作看作是 "做自己的事 "的人，他们把卧底工作看得很淡。第三类是逃避目前不愉快的工作条件的人，他们甚至可能对卧底工作并不特别感兴趣，但基本上会 "不惜一切代价 来摆脱目前的困境，也就是说卧底工作基本上被视为两害相权取其轻。

事实上，这些人必须能够在压力下表现出特别稳定的情绪。理想情况下，卧底人选应是经验丰富的老练调查员，年龄在合理范围内，具有可靠的警察身份，并曾在其他警务领域工作过。

这些人必须具备以下特质：不自负；果断而不固执；灵活而不飘忽；有独立行动能力，但在必要时又能迅速恢复团队精神；注意力集中，不容易偏离主要目标；抗压能力强，心理素质过硬，但又不过分愤世嫉俗。

总的来说，他们拥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不易被冲动、情绪波动或行为异常所左右。最关键的是，他们有能力有目的地与各类人群建立起深厚、可靠的个人关系，甚至有时候需要建立亲密关系，而且要深知这些关系有可能会破裂。

02

培训

与任何行动一样，培训的目的是通过掌握必要的知识和练习必要的技能来发展和提高卧底行动的能力。事实上，选拔往往与培训重叠，因为在培训过程中会进一步筛选卧底候选人。

卧底工作，除了需要具备高超的技术知识以适应其特殊角色外，更需精通人际交往的技巧。这其中包括：如何与各类人群自如交流、在执行任务时展现出超凡的创意与应变能力，以及严于律己的品质。此外，卧底人员还需在压力之下，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准确的判断和冷静的行动。

其他警务工作中，对卧底培训的轻视是不可想象的。例如，特警队历来都经过专门的筛选、测试、选拔、训练、装备和演练。同样，大多数人质谈判小组也经过了相当严格的筛选和训练。

如果没有经过足够的训练，可能会在执行任务时犯错，不仅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还可能导致逮捕失败或造成人身伤害。此外，即使成功逮捕了罪犯，他们的辩护律师也可能会在法庭上质疑程序是否恰当，甚至会指责未受训导致心理状态不稳定，从而使逮捕行动失去合法性。

在行动的每一个阶段和培训阶段，都要对个人的精神状态和行为在内的所有相关因素进行审查和分析。

03

规划

卧底行动的成功，绝非偶然，需要精心策划与周密准备，计划是卧底行动的基石。当前，已从训练阶段步入规划期，这个周期性的过程决定了每一次任务的成败。

人们常将卧底视为孤独的英雄或敢为人先的猛将，但现实中，若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计划，每个团队成员都能理解并遵循，那么卧底人员将承受巨大的压力和负担。尤其在行动受挫或失败时，缺乏计划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因此，规划的重要性不容忽视是确保卧底行动成功的关键。

准备与支持

目标应尽可能具体，人力和物力资源也必须尽可能具体。准备工作的另一个方面是为卧底人员提供适当的支持。考虑到所投入的大量人力和所涉及的重大风险，许多卧底人员认为他们的上司对卧底工作的性质缺乏承诺、支持和敏感性，这似乎很奇怪。

同样重要的是后退，为尽可能充分地支持卧底角色而积累的人员编制，以及指派一名联络官或联络员，让卧底人员牢记自己的执法身份和任务目的。

卧底身份

所有卧底行动的核心特征都是创建一个 掩护身份的角色。显然，这个角色必须尽可能真实可信。因此，为了确保最大程度的成功，卧底角色绝不应该是完全的伪装。

事实上，越接近警官的真实身份和角色，成功的机会就越大。当然，年龄、性别、民族和语言流利程度等明显特征很重要，但姓名等看似琐碎的因素也很重要。当然，任何行动都需要一定的准备工作和角色扮演，但这里的指导原则是，角色中需要人为的特征越少，特工的真实身份和生活经历与掩护者越相似。

目标分析

心理学家参与任务规划和准备的另一个方面，是更具体地研究被渗透团体成员的个性动态、行为档案和其他相关知识点。这些研究可能会就如何与不同的行动目标互动并赢得他们的信任提出建议。

但是，在计划一项大规模行动时，可能会涉及与高级犯罪分子的长期卧底互动，对目标的内心活动进行一定程度的了解很可能会被证明是有用的。

04

部署

这基本上是行动的最后通报和 "彩排"，将计划与参与者结合起来。此时，参与行动的每个人、控制官员、辅助人员、指挥人员等都应了解各自的角色以及如何相互配合。

尽管行动的重担必然落在主要的卧底人员身上，但行动本身应始终被视为团队的努力。应事先安排好联系时间和发出麻烦信号的方式。任何最后一刻提出的问题或根据新情报对计划做出的改变都应在此时解决。

在执法过程中会出现过度紧张和突发事件的心理反应，任何应急服务或公共安全行业都是如此。然而，卧底工作中的严重压力反应并非不可避免，否则没有人能在这种工作中坚持很长时间。

在遇到重要情况（如卧底身份受到挑战）后，焦虑轻微升级的情况很常见，但在工作期间没有发现严重的情绪紊乱、创伤后反应或精神病发作。很少有卧底因精神健康原因而要求退出，在为数不多的情况下，这主要是由于对危险的恐惧和/或行动动力下降。

任何卧底行动所固有的首要压力就是时刻担心被发现，这可能会危及卧底人员和其他人的安全。其他压力更多的是技术性的如果行动涉及机构间合作，不同机构在目标、程序或技术问题上的分歧得不到解决，就可能给行动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与此相关的是，如果卧底人员不熟悉当地的环境和文化，或者不适合这种特殊的部署，那么他们的能力不匹配也会导致行动的失败。很少有便衣警察能连续几个月不间断地进行卧底。因此，卧底工作最大的潜在压力之一，就是让警官与他最终不得不背叛的人建立起欺骗性的假朋友关系。

05

终止和结束

卧底行动的结束阶段是卧底任务的正式结束。卧底行动结束后的阶段虽然不那么光彩夺目，但也同样重要，在这一阶段，卧底小组要整理证据，为审判做准备。

大多数结束阶段的应激反应都是对极不寻常情况的正常反应。因此，用于处理这些问题的心理策略应反映出一种以健康为基础的理念，即让原本功能正常的人员恢复到通常的健康和效率状态，并开始重新融入正常执法工作的阶段。

美国一些部门在其终止协议中加入了任务后心理评估和心理述职阶段，作为对执法人员进行心理辅导的组成部分。

卧底行动终止有三个基本原因。首先，任务取得了成功，收集到了所需的证据，实施了逮捕，或为下一阶段的执法行动获取了足够的情报。第二，在花费了足够的时间和资源后，行动的目标和目的显然无法在秘密计划的范围内实现，于是行动被无情地终止。第三，行动可能不得不终止，因为伪装被揭穿，卧底或者其他人的安全受到威胁。

结果往往是喜忧参半:收集了一些有用的证据，逮捕了一些目标，但所有或大部分任务目标可能都没有实现。很多卧底行动都没有明确的终点，基本策略是，只要有用的证据和情报继续被收集，就让行动继续下去。矛盾的是，这可能会损害联合指挥官在发挥他的作用和收集进一步有用的证据和情报的有效性。

当然，从任务的角度来看，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卧底的身份暴露，导致军官或无辜平民受到伤害，甚至让目标逃之夭夭。除了卧底人员可能遭受的实际死亡或身体伤害之外，他们内心的痛苦和煎熬是相当巨大的。

即使是最成功的任务，在完成任务后的兴奋和相互祝贺之后，也可能会有一定程度的情绪失望，这是一种“产后抑郁症”,伴随着卧底任务的完成。在大多数情况下，这可以归因于一种反弹效应，这种反弹效应源于高张力的突然释放。

处理失败的任务

失败可能不是一种选择，但无论如何都会发生。如前所述，行动很少会完全按部就班地进行，任务目标、目的和规程可能会在中途因新的情报和可行性评估而改变。新的情报和可行性评估而中途改变。

任务应具有一定的灵活性，以应对这种未曾预料到的情况。然而，当一项没有成效的行动被终止，或不可预见的危险出现并导致任务失败时时，人们往往会把失败的责任归咎于某个人，或者是其他搞砸了的人，或者是要么是别人的失误，要么是自己的失误，因为自己忽略了一些可以避免的迹象或线索。

此外，如果工作人员认为他人的失误损害了自己的良好努力，他们可能会感到愤怒和自责。警察心理学家必须意识到一种不断演变的恶性循环。在这种恶性循环中，自我在这种恶性循环中，自我鞭笞的警官无法忍受自己的内疚感，于是将这种内疚感投射到其他人身上。

06

重新融入

即使卧底行动取得成功，也会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何从紧张的工作状态中抽身，重新开始其他非卧底任务。这就需要一段时间的角色调整，以确保警官的精神状态保持稳定。其中，消除卧底的恐惧心理是关键的一环，因为担心恢复正常身份会暴露自己的弱点，甚至导致硬汉形象的崩溃。因此，必须采取有效措施来帮助卧底警官克服这种心理障碍，让他们能够顺利地回归正常生活。

正如之前所提及的，过渡期需要逐步进行。即使行动本身已经结束，卧底人员仍可能需参与证据处理、出庭作证等工作。在这个后续阶段，如果时间允许，可以开始执行一些常规的警务工作。随着卧底任务的结束，花在案件上的时间会逐渐减少，而花在新角色和新职责上的时间则会越来越多。

处理 "卧底综合症"

当劫持危机中与绑架者共同度过一段时间后，他们之间往往会形成一种看似矛盾的联系。这种联系让人质与绑架者结成同盟，形成一种特殊的情感纽带。

事实上，人质谈判者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培养这种“反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反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种心理现象，指在极端情况下，受害者可能对施害者产生情感依赖和认同。通过培养反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人质谈判者希望能够让绑架者对人质产生更深的情感纽带，从而降低他们蓄意伤害人质的倾向。

一个卧底行动涉及最赤裸裸的背叛。所有的人都会因为背叛那些真诚信任的人而感到些许悔恨。尽管最优秀的卧底人员可以把这些感觉分门别类，但他们迟早还是要面对这种人的反应。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情报分析师）：卧底警务的心理和行动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