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监视盟友？美国间谍丑闻再揭西方塑料情谊与权力新博弈

【编者按】美国及其盟友之间的间谍事件暴露了国际盟友间信任危机与地缘格局重塑。丹麦指控美国情报机构加强对格陵兰岛政界及矿产利益的渗透，意图推动该岛主权转移，引发丹麦强烈抗议。与此同时，匈牙利被曝在乌克兰为俄罗斯搜集军事情报，进一步加剧欧盟内部分歧。此类事件凸显“盟友”身份日益脆弱，技术驱动的低成本间谍手段（如卫星监控、数据挖掘）使国家间监视常态化，即便传统盟友亦难幸免。

美国对丹麦的间谍行动延续了冷战模式（如操控Crypto AG公司窃密），而特朗普政府漠视国际规范的态度加剧了盟友不安。丹麦与匈牙利的案例共同指向“基于揭露的监管”困境：情报活动仅在曝光后受舆论制约，但惩戒力度有限。当前国际局势动荡加剧了情报需求，各国通过监视预判冲突风险，导致盟友关系工具化。

作者指出，科技普及与地缘不确定性正加速国际秩序重构，传统联盟信任度持续下降。间谍行为不仅反映权力博弈本质，更成为各国应对多极世界的战略工具，预示着未来国际合作将更趋务实与功利。

5月20日，英国赫尔大学情报与国家安全教授兼学院院长罗伯特·多佛 (Robert Dover)在对话网站发表文章《Recent spy scandals reveal how western allies are increasingly unreliable friends》再次揭开了美国及其盟友的“塑料情谊”。

以下为文章的中译版。

丹麦外交部长拉斯穆森 (Lars Lokke Rasmussen) 在5月7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惊讶和激动。

他宣布，他将传唤美国驻哥本哈根大使馆代理大使詹妮弗·霍尔·戈弗雷 (Jennifer Hall Godfrey)，以回应有关华盛顿指示其情报机构加强对格陵兰和哥本哈根的间谍活动的强烈指控。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美国情报人员已被要求收集有关格陵兰政客、独立活动人士和矿业利益集团的信息，这些信息可能用于美国购买或强迫其转让格陵兰岛。

格陵兰岛是丹麦的一个半自治领土，唐纳德·特朗普曾表示，他希望将其纳入美国版图。美国国务院拒绝就此指控置评，国家情报总监图尔西·加巴德表示，她正在对机密信息泄露事件展开调查。

这看起来就像一个强大的国家正在尽其所能地破坏北约的盟友和成员国，这就是丹麦人如此感到被冒犯的原因。

这件事真正令人惊讶之处在于它竟然如此公开。但此事发生之际，丹麦和美国的关系正日益冷淡，而美国副总统JD·万斯的访美之行更是雪上加霜，尽管访问并未通过外交渠道。甚至在此之前，丹麦超市就开始对美国产品进行标记，以便消费者抵制。

另一起与格陵兰间谍事件类似的案件，即一个盟友监视另一个盟友，据报道，乌克兰新发现一个匈牙利间谍网，正在为俄罗斯收集军事数据。匈牙利称这些报道是宣传。

理论上，匈牙利与乌克兰同为欧盟和北约成员国。然而，匈牙利总理维克托·奥尔班却对俄罗斯的议程表示同情，并且与莫斯科的关系是现任欧盟领导人中最密切的。奥尔班甚至曾多次试图阻止欧盟对乌克兰的援助。

据称，匈牙利间谍网络的发现可能会加剧其他欧盟成员国对匈牙利的不信任，并加剧匈牙利与俄罗斯走得更近的感觉。

最近甚至有报道称，一些所谓的盟友国家之间也存在间谍活动。例如，最近发现朝鲜间谍正在监视东大。

格陵兰和匈牙利事件尤其揭示了世界秩序正在如何重塑。我们正处于这一转变之中，科技驱动的情报工作在其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些事件表明，那些自认为是盟友的政府正在迅速发现，它们可能成为对手。

启示的规制

据报道，美国对格陵兰和丹麦进行间谍活动，这是了解情报业务的一个窗口。

针对盟友的情报工作通常只有在卷入公共丑闻时才会受到限制。情报历史学家理查德·奥尔德里奇将此描述为“基于揭露的监管”。对这些行动的调查通常会导致政客或法官的轻微谴责，并要求其承诺不再重犯，随后相关程序也会随之改变。

格陵兰岛事件的走向尚不明朗，尤其是在特朗普政府表现出对公众、媒体和政治挑战免疫的情况下。对格陵兰岛敌对活动最有效的挑战可能是对国际股市情绪的任何影响，但即便如此，也难以保证。

在特朗普政府的领导下，美国宪法和国际法对参与者行为得当的依赖如今似乎变得紧张。美国权力缺乏约束，可能导致各国更加依赖自身的情报能力。

情报作为一个政策领域，可能会开始效仿关税和贸易政策，从而让美国在其他国家中对其外交政策目标产生进一步的不确定性。

科技让一切变得简单

但当代情报工作的另一个因素是，各国现在可以更轻松地相互监视。技术能力越来越便宜，使用也越来越容易。

例如，通信拦截、卫星图像和开源数据分析等间谍手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便宜。由于机器分析技术的发展以及计算能力和数据存储的便捷性，这些方法能够提供更深入的洞察。

因此，盟友会继续监视盟友，因为他们有能力这样做。这种能力促使人们即使在和平时期也需要了解其他国家领导人及其民众的想法和行动。

各国积极开展间谍活动，也因为当前世界局势极不稳定，许多地区处于冲突边缘。了解冲突可能爆发的地点、原因、强度和后果，对任何国家的国防态势都至关重要。

只有凭借这种洞察力，各国才能知道该购买哪些装备、储备哪些资源以及在军队中部署多少人员。情报不仅能避免意外，还能创造让其他国家措手不及的环境。从这个意义上讲，情报只是治国之道的另一种工具。

大多数国家长期以来一直在监视其盟友。冷战期间，美国收购了瑞士加密通信公司Crypto AG，并出售了数百台安全性被削弱的安全通信设备，这使得美国能够监听使用这些设备的国家并获取情报。

此类行动是负责收集反间谍情报的美国国家安全局近年来广泛开展的情报行动的前身。

对丹麦而言，通过北约与其盟友合作，同时保卫格陵兰岛的挑战日益复杂。与此同时，欧盟也会担心匈牙利与其他“盟友”的分享。

随着2025年全球地缘政治格局的巨变，国际盟友和联盟变得越来越不值得信任。最近的爆料只是这幅动态图景的一部分。

参考资源

1、https://theconversation.com/recent-spy-scandals-reveal-how-western-allies-are-increasingly-unreliable-friends-256353

2、https://www.bbc.com/news/articles/c0eley5gy8wo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网空闲话plus）：谁在监视盟友？美国间谍丑闻再揭西方“塑料情谊”与权力新博弈